（三十·一）

我把燕子扶到她的卧室里，她倒在床上，在床上翻了个身子！她的卧室不大，一个比双人床稍微小一点的床，床边是一个写字桌，床头有一个衣柜，墙上挂着一个海尔的空调，旁边还挂着一些小挂件，我在燕子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先休息一会。”她没有回话，我轻轻的把房间门关上，然后径直走到大厅，在沙发上静静的坐了一会，点燃了一只烟，吸了两口感觉有点呛，顺手扔在了旁边的纸篓里。想喝点水，感觉嗓子有点干，这才发现满茶几乱的很，所以就把一些没吃完的菜，放在一个盘子里，然后把菜端到刚才看燕子端菜出来的房间，推门进去的时候，确定自己的判断没错，那是厨房，我把菜放进里面的冰箱，然后把一切都洗了一遍，把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再又把大厅简单的拖了一下。时钟已经指向12点。这是午夜。在一个陌生城市的午夜，竟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小段以前和我说，在一个陌生城市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去翻过去的开心，可是这个时候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没有点燃的烟，却怎么也翻不到开心的事情，到底怎么了？一下子遗忘了很多，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都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到了这个城市。这是哪里？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孤独，虽然知道卧室里有燕子，有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可是还是感觉很孤单，男人！很奇怪的东西。一辈子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要的什么？我想起了冯巩和牛群某年春节晚会上说的话：女人一辈子想的事情是到底谁爱我呢？而男人想的是我这辈子到底爱着谁呢？其实我不是在想我爱着谁，我心里很清楚，此生能得到燕子足已，答应燕子不让她哭，答应燕子给她幸福，可是这一刻脑子里乱乱的，前所未有的压力，此压力不是来自外界，我清楚知道此种感觉完全来源于我自己。

燕子应该是醒酒了，她从卧室出来，看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看干净的茶几，然后看看时钟，燕子突然哭了。我急忙站起来，走过去，抱住她，她紧紧的抱着我的腰，我抚摩着她的头发：“怎么了，感觉好点了吗？刚才看你……”她没等我说完，哭出了声来：“都说好了，你来之后我照顾你，没想到，还要让你……”“看你说的，干嘛那么计较。没关系的！”她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我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她双眼看着我，一动不动，嘴唇慢慢的向我靠近，我突然心跳加速，还没反映过来，她把嘴唇印在了我的唇上，舌头在我的嘴里游动，我感觉整个身体好象一股激烈的蒸汽喷发出来，紧紧的缴住她的舌头，把她抱的紧紧的，慢慢的向沙发移动，在沙发边转了一个圈子，然后压在了她的身上，手，不自觉的顺着她的衣服从腰间慢慢的向上抚摩，她的身体软软的，可能是刚喝过酒，感觉有点热，整个手覆盖在她的胸前，她把我抱的更紧，这时候手想动都动不得，我想把舌头从她的嘴里挣脱出来，她很大的劲，让我几乎停止了呼吸。好不容易把嘴分开，我看着她躺在我的身下，紧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上面还亮晶晶，我分不清楚是睫毛膏还是刚才的泪水，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双手把我向她身边拉了一下，我的嘴正好贴在她的耳边：“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她在我耳边说：“一起洗好吗？”我刹那间感觉身体要膨胀一样：“一起洗？”“嗯！”燕子不好意思在我的耳边嗯了一声。

把衣服都扔在了沙发上，其实当我看到燕子解开文胸，扔在沙发的一瞬间，我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觉，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俩个，什么西安？什么武汉？什么公司？什么前途？都没那么重要，这一刻只想拼命的占有眼前的这个女人，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变的这么自私，好象很多时候只在乎自己的感觉，从没考虑过别人愿意吗？我不想成为普通男人的代表，这一刻想抗拒眼前的燕子，估计喝了忘情水都很难抗拒，燕子家的浴室不大，但是很标准，有淋浴也有浴缸，燕子把浴室的音乐打开，我第一次享受有音乐的浴室，她随手选了一首歌：“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五月的晴天闪了电/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哪一年让一生改变/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已经远离我一光年……”她说是她最喜欢听的歌，是王菲的《流年》，我确信和我一起站在淋浴下的这个女人，真的就象一个魔鬼一样，在我的整个身体上缠绕着，双手把燕子抱的紧紧的，胸贴着她的胸，任凭水在彼此之间积满，然后顺着两边的缝隙流到脚下，低头去吻燕子，顺着她的脖子……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舌头肆意的在她身体上游动，象是一个饥饿的猫，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部位。燕子躺在浴缸里，淋浴的水变的小了起来，也许是燕子调的吧，也许她是不愿意水冲走她身上的味道，也许是想我把这些味道永远的留在记忆里。压在燕子的身上。燕子闭着眼睛，任凭我在她身上进入的每个瞬间。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播放到了阿桑的《寂寞在唱歌》：“……你听寂寞在唱歌轻轻的狠狠的/歌声是这么残忍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你听寂寞在唱歌温柔的疯狂的/悲伤越来越深刻怎样才能够让它停呢……”我想这一刻，我不寂寞，我只有所谓的残忍的疯狂，我没有悲伤，可是这一刻我没法停止……燕子很清楚也许这个歌曲播放完，彼此都该达到高潮了，她把我拥的紧紧的，睁开眼睛说：“……我想，我想要，给你生个孩子……留在里面好吗？”我停止了，我不知道是拒绝还是真的把它留在里面。燕子企求的目光让我感觉有一丝怜悯“……天黑得像不会再天亮了/明不明天也无所谓了/就静静的看青春难依难舍/泪还是热的泪痕冷了……”但是，最后那一刻，我还是狠命从燕子的身体滑出来，看着乳白色的液体被水无情的冲走……

擦干了身，和燕子一起躺在她卧室的床上，她看上去有点不开心，我问她怎么了？她把头靠在我的胸上说：“为什么？为什么不留在里面，你不想我给你生个孩子吗？”“我……不是，我很想，可是现在，你知道的，我们还没能力去抚养孩子……”“我一个人可以把ta抚养大……”“可，如果有了孩子，孩子也是我们俩个人的，怎么能是你一个人把ta抚养大呢？”燕子叹了口气说：“你不懂，你知道今天几号了吗？”“现在？应该是4月13号了吧，因为已经过了12点了。怎么？突然问今天几号了呢？”“没事，就是想知道今天是几号了，睡觉吧，明天我带你去黄鹤楼转转……”“哦！”说实话，我确实有点累了，坐了一天的火车，刚又如此的运动一番，所以很快就睡着了，但是大约凌晨的时候，感觉到身边的燕子翻来覆去的，我替她盖了盖被子……

早上9点睁开眼睛的时候，燕子已经不在身边了，我起身穿上衣服，拖着鞋出了卧室的门，看见燕子穿着围裙在厨房做早餐，她看见我醒了，急忙过来说：“想你再多睡一会的，等做好早餐再叫你的。既然你醒了，那就快去洗洗吧，牙刷毛巾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一套新的……”洗好之后，伸了个懒腰，太阳顺着窗户斜射进来，感觉很舒服……

燕子把早餐准备好了，她煎了两个鸡蛋，然后给我盛了一碗粥，从微波炉里端出一碟蒸鱼，还有两个馒头。我纳闷的问她：“你们不是不吃面食品吗？南方人应该吃米饭的哦。”她拿起馒头递给我说：“我无所谓，在西安呆久了，我不太喜欢吃米饭，中午给你做臊子面吃，不过你要是喜欢吃米饭，我中午给你做也行。”“不，不用了。我喜欢吃面食。”我急忙拒绝。燕子做的饭挺好吃，煎的鸡蛋味道正好，不咸但是很有口感，蒸鱼我是第一次吃，吃起来酥酥的，很有劲。稀饭是小米和红枣一起煮的。吃完之后感觉象是在家一样。

燕子整理一下，把没吃完的菜端进了厨房，看着她的背影，感觉象电视里一样，多么贤惠，多么懂事的老婆。我会意的笑了笑。

正在想着，电话突然响了，是小静打来的，我突然感觉不自在，但是还是接起了电话：“喂，早上好啊。”“哥，你到了没啊？怎么一夜都没收到你消息啊，我们还以为你坐火车去美国呢，这么久还没到。”“昨天晚上就到了，你们还好吗？”“刚上班，小军哥让我打电话问你到了没，怎么样，见到嫂子了没？”“是啊，在一起呢。你们好好上班吧。”小静还想问点什么，听我这么一说，很不开心的说：“好了，好了，不打扰你们的美事了，看你烦的，别忘记回来给我带点好吃的啊。挂了哦……”“嘟嘟……”

燕子问我是谁，我撒谎的说是小军，问我到了没？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撒谎。我知道燕子从没听我说过小静这个人，因为小静进公司的时候，燕子早就离开西安了。所以为了不让她乱想，只好撒谎说是小军。

燕子从卧室的衣柜里拿了套新衣服让我换上，说是她昨天在超市买的，让我穿上看合身不，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很少接受别人的‘礼物’，不是喜欢不喜欢，只是感觉不想欠别人的。但是在燕子面前，我没理由拒绝。衣服是黑色的棉体X，因为天气慢慢变热了，燕子说现在穿这个应该正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