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第二天，导游说坐缆车去山北，据导游说，白云山，一共有3个风景区，山北，山顶和麓湖，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山顶，由于麓湖现在正在修建，所以暂时还不能去观光，只能去山北看看。

山北，象一个原始森林，群山起伏，苍松遍野，一望无际，犹如滔滔大海，坐在缆车上，感受山风吹扶面部，象是海边一样，再加上满山的松树随风声而起，象是涛声。我告诉燕子：“你不是想看海吗？先听听海的声音吧。”燕子侧着头说：“海的声音就是这样的吗？这么恐怖？象狮子在喉一样。”我说：“那说明海生气了。”燕子困惑的问着我：“海也会生气吗？”我点了点头说：“如果你不听话，那海就会生气。”燕子点了点头，这时候的燕子天真的象个孩子，象个不懂事的孩子。

低头可以看到湖面，湖面迎着阳光，象是一面镜子，影射着整个白云山峰。缆车停下来的时候，导游指着远处的山说，那就是天南第一峰，随她手指的方向。一个象手指的石头高高的耸立在山间，它象一个孤独的老人在感受着世间的沧桑，又象一个美丽的少女，从天而降，在那里静静的梳洗自己的长发。燕子目不转睛的对着天南第一峰大声叫：“我爱你，老公！”山间传回了她的回音：“我爱你，老公！”她这突然的叫唤，引起所有游客的目光，我的心也被她叫的为之一颤。我拉了一下她的手，她不好意思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其实我也想对着山峰大声说：“我也爱你，老婆！”但是我没有，那一刻我竟然失去了勇气。而那一刻燕子在我的眼里比天南第一峰还要美丽。还要伟大。

燕子喜欢吃山北的小吃，临走的时候还带了很多在包里，说回去之后继续吃。

回到旅行社，燕子大叫说太累了。扔下包就躺在了床上，我在回想白云山，我是那种喜欢回味的人，去过一个地方，总喜欢去想想，我在那里呆过，就象黄鹤楼，虽然我没有进去细细的端详，但是那三个字，却永远的印在我的脑海里。如果白云山给我留下了什么，我想唯一留下的就是燕子的那一声：“我爱你，老公！”还有，还有从山间传来的回音。

6月6日，星期二，早上我起来去买早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钱包已经快空了。来广州已经快半个月了，这个旅行社似乎变成了家。我下楼找到了附近的银行，把仅剩下的2000元都取了出来，因为燕子从武汉到西安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所以来广州这么久，一直是我一个人承担着所有的开支。记不清楚花了多少钱。但是对着空空的银行卡，突然感觉到有一种压力。前所未有的。

晚上吃完饭，燕子让我陪她去超市买点东西，我很少会去超市，在西安的时候除了逼不得以，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去。附近的这家超市看上去应该算是附近最大的超市，超市门口堆放着整齐的购物车，随手拉着一辆车子进了超市，在一楼的时候，燕子挑选了一些水果，她说吃水果人可以永远保持年轻。

二楼是服装和生活用品，燕子说：“老公，现在天气慢慢变热了，给你买件短袖TX吧？”我摇摇头说：“不用，我有衣服的，前几天不是买过了吗？”燕子非要买，然后在‘特步’专卖的地方，选了两件TX，一看价格198元！我在心里暗叫，太贵了。同样的衣服，挂个牌子，价格就长一倍，再看那广告词“飞一般的感觉！”呵呵，穿件衣服就能飞一般的感觉了？可笑！我很少会在超市买衣服，也很少会买什么名牌衣服，说实话，除了鞋子每天走路，要买一双好一点的鞋，象衣服，完全可以在普通的商场买，没必要买什么牌子的。但是现在燕子在身边，燕子说，男人穿衣服一定要穿牌子的，要不出去人家会笑话。我想，我穿衣服不是给别人看的，而是自己舒服吗？别人为什么笑话我？难道整个大街上没有穿名牌衣服的人都在被人嘲笑吗？什么逻辑。

燕子在女性专卖的地儿停了下来。我有些尴尬，既然是女性专卖的地方，肯定是除了文胸就是卫生巾之类的，我在路口等她，她叫我进去，我看了一下，里面全是女的，没一个男性，本想拒绝，但是她还是把我拉了进去。柜台上挂满了文胸，燕子问我哪个好看。我说：“你随便买一个就行了，都一样好看。”燕子说：“怎么能一样呢，穿起来感觉不一样。”我说：“那你就买一个穿起来舒服一点的。”燕子说：“我要你帮我选一个最好看的。”我叹了口气，这丫头可真会刁难人，文胸本是内衣，贴身而穿的，又不会单独穿出去，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啊。我随手选了一个乳白色的说：“就这个看上去不错。”燕子看了一眼说：“不好看！”我只好说：“你还是自己挑吧。你看这么多人在看我。我还是先出去了。”燕子转脸看了一下四周说：“没关系，你又不是小孩子。”我心想，我要是小孩子到还没事了，正因为我不是小孩子，我才怕别人说的啊。最后燕子选了一个浅黄色的底色，上面还镶嵌着粉红色小花的文胸。然后她又选了一些卫生巾放在了购物栏里。

回到一楼，燕子选了一些零食，出超市结帐的时候，总价钱650元。说实话，我有些心疼，但是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和燕子提着东西回到了住处。

我躺在床上看电视，燕子去换衣服。不一会，她从洗手间出来，戴上她刚买的那个文胸，我转脸看了她一眼，突然心跳加速，燕子只戴了胸罩，然后穿着一件肤色的内裤，对我笑着说：“好看吗？”我感觉身上的某根神经被她触动了。手拿着电视遥控器对着她说：“你离近点，我看不清楚。”燕子以为我真的看不清楚，她向我走了几步，然后双手在胸下托了一下说：“我感觉很好看的。”我顾不的她说完，一手把她拉了过来，她狠狠的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嘴唇在她的脖子上疯狂的吻着，然后透过她的内衣用舌头含着她的那两颗粉色的葡萄。燕子没有反抗，双手楼着我的脖子，我的手在迅速的脱掉了她的内裤，翻个身子，燕子躺在了我的身下，她慢慢睁开眼睛，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有我的影子在摇动，远远近近，瞬间一股潮水涌出，象千军万马，即时在燕子的体内打了个冷颤。不到2分钟的时间，从燕子的身体里滑脱出来。

我和燕子说：“我们在广州找个工作吧，这样下去我们很快支撑不住的。”燕子起身坐在我的身上说：“我知道，最近都是你一个人开销。住旅馆这么贵，要不我们租个房间住吧。”我点点头：“你知道，好多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我们都还没有准备就走到了今天。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的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一下了。”

时间真的过的好快，从西安到广州已经快一个月了。6月12日，我和燕子从旅馆搬了出来，在西关的一个民房里租了一个单间，除了住的地方是自己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公用的，住的是5楼，5楼一共有12户人家，其实都是外地来的，有的是做生意的，有的是打工的。而整个楼层只有一个洗手间，只有一个自来水水池，很多时候供水不足。我还怕燕子过不惯这样的生活，但是燕子笑了笑说：“没关系，习惯就好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样的日子我都能熬过去。”是的，这样的生活只能用煎熬。不到10平方米的小房间，在地上铺了一块旧的海绵当床垫，衣服就胡乱的堆放在‘床’头，还有一张几年前的写字桌。其他空空的。看着这一切，心里酸酸的，从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更没想过会带着燕子过这样的生活。晚上躺在地铺上，燕子说：“老公，你不要伤心，我们会慢慢好起来的，明天我就去找工作。相信我，一定可以过好的。”夜间我搂着燕子，感觉她的身体好凉……

广州的劳务介绍地方很多，和燕子转了几家，都因为燕子没有任何证件，人家都不要，而我，也只有身份证在身上，其他什么都没有。6月的广州已经热的让人透不气来，我和燕子转了2天，最后都是不获而归。回来之后，燕子说好累，我安慰燕子说：“你暂时不要去找工作了，因为你没身份证，过两天我再出去看看。你在家里呆着照顾好自己就行了。”燕子没说话，晚饭也没吃就睡觉了。

星期三我去广州人才市场找工作，花了几块钱在一家打印部，做了一个简单的个人简历，看了几个招聘的，本想过去看看，但是太害怕拒绝了，所以一天下来也没投出去几份简历，下午6点的时候，我没有立即赶回去，在路边的一个小吃的地方，要了一份白开水，然后要了一碗面。从早上出来到现在，一点饭都没吃，再加上在人才市场转了一天，确实是又饿又累。吃完饭，我喝了口开水，准备去结帐的时候，摸摸兜只剩下了2块钱。可一碗面要5块钱啊，怎么办？怎么办啊？和老板说下次来付？可是，他怎么会相信我呢？可是，总不能这样一直坐着呀。

我硬着头皮走到结帐的地方，收钱的是一个女孩，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龄，我心想，这女孩应该很好说话的，于是开口说：“你好。”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结帐吗？”我嗯了一声，她看了手中的单子说：“5块5毛钱。”然后伸手，以为我把钱递给她了，可等了半天看我没反映，她站起来很纳闷的问我：“怎么了？5块5毛钱，没听到吗？”我很不好意思的说：“真对不起，我刚出门太着急了，身上忘记了带钱，你看能不能……”女孩没等我说完大声叫：“怎么，没带钱？没带钱你吃什么饭啊…你想怎么样。”我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手里还紧紧的握着个人简历。女孩在柜台里又高声说了句：“不要想着白吃白喝哦，你这样的人我遇到的多了。快点掏钱。”我连头都不敢抬，感觉饭店里的所有客人都在看着我，还能听到有人在低声咕唧着，我真恨不得有个老鼠洞钻进去。我摸了摸口袋，摸到了身份证，想拿身份证压在这里，然后回去拿钱回来换身份证，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一个男的声音说：“怎么了，莉莉？”女孩说：“这个人吃饭不想付钱。”我急忙拿出身份证说：“对不起，是这样的，我……”我突然看到一个男的站在那个女孩的身边，他楞楞的看着我，我也楞了。大约几秒钟，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说：“振振，怎么是你？”我也心喜若狂，原来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立平。“立平？”“是的，是我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广州啊，快，快点到房间里坐。”女孩站在那里傻了。我真的没想到，在这最尴尬的时候能遇到立平，立平把我拉进里面的房间，女孩也跟在了身后。

里面的房间很大，立平拉了个桌子过来，然后拿了两把凳子，招呼我快坐下，又让刚才那个女孩给我倒了杯茶！我坐在立平的对面，立平拿出一跟烟给我，然后给我点上说：“你什么时候来的广州啊？”我急忙回答：“刚来几天，想过来看看的。”立平说：“西安那边我们的公司怎么样了？都还好吧，咖啡，小军他们都还好吗？”我说：“都好，咖啡回山西了，小军现在还在公司。”“哦，那你怎么跑到广州来了？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来的太急了。”“你看你，我离开西安都一年多了，在这边太忙，所以一直也没回去，其实挺想你们的。”我笑了一下：“我们也很挂念你，今天要不是因为你，我都不知道……呵呵……”立平笑着说：“饭店是我开的，莉莉是我老婆。”说着，他就把刚才那个女孩叫过来，然后指着我说：“这是振哥，我原来在西安的同事，我们关系特好。”女孩急忙伸手过来说：“不好意思，振哥，真不好意思，当那么多人的面……我……我……，呵呵，误会！”我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我今天也是出来太急了，找工作的，忘记了带钱。”立平示意女孩出去招呼客人吧，然后问我：“怎么？你要在广州工作？现在在哪里住的？”“我在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