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我把电脑关了，虽然很少关电脑，电视开着，但是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所有的灯都关了，只有床头柜上的台灯还在强烈的要把光线布满整个房间。我躺下了，燕子翻了个身，一只手正好搭在我的身上，我的心突然蹦到了喉咙。我想把她的手移开，但是心里却又有一些渴望，我的眼睛一直睁着，没有一点睡意。燕子，就躺在我的身边，我几乎能感到她身体散发的温度，我转头想看看她睡熟了吗，一不小心正好闻到了她头发的味道，很香的味道，我闻的出是她最喜欢的力士洗发水的味道，我闭着眼睛感受着秀发里飘出的香味……燕子向我身边靠了靠，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但最后一句，我听的很清楚：“抱抱我好吗？”我停顿了一下，这一刻竟然忘记了怎么去拥抱她，我把胳膊垫在的她的脖子下，把她轻轻的向我身边拉了拉，她配合的向我身边又移动了点，现在，她完全的躺在我的怀里，隔着衣服，我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脸也开始发烫，整个身体象是要迸发的沿山一样，又好象被什么堵的紧紧的……燕子突然睁开眼睛，把耳朵贴在我的胸口，吓了我一跳，她眨巴眨巴眼睛说：“你的心跳的很快。”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心跳明显又加快了很多：“我以为你睡着了。”“我走的这段日子，你想过我吗？”我点了点头。“有多想我。”我胳膊顺着她的腰从她的背后拦住她：“想就这样一直和你在一起……再也不想你离开。”“你知道吗？一年前我离开西安的时候，我在飞机上哭了一个多小时，我多想在我离开的那一刻你能抱抱我。自从认识你，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任何男孩的追求，我一直等着你亲口对我说你喜欢我，我一直在等着你，你知道吗？”燕子说这话的时候，突然哭了。泪水打在我的胸口，我双手跨过她的腰，把头靠在她的肩头，她也靠在我的肩上哭泣，我低声在她的耳边说：“以后再也不要离开好吗？我不想一个人过没有你的日子。”

燕子的眼睛全是泪水，我的心也有一种莫名的悲伤，两双眼睛相互而视，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开始相信人在这个时候，感情已经达到了极点，什么工作上的烦心事，什么朋友之间的不和睦，什么狗P难缠的客户……通通都站到了后面。我狠狠的把嘴唇印在了燕子的唇上，舌头在燕子的嘴里恣意的寻找着，好象是一条蟒蛇饥饿了几年，终于出洞，再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两只手把燕子抱的死死的，我这一次真的害怕她会悄无声息的溜走，手在燕子的衣服上不知所措的抓着，我不知道是如何碰到了燕子的肌肤，我明显感觉到燕子身体颤抖了一下，我把手伸进燕子的衣服，她用左手拉了一下我的手，嘴唇也从我的口中挣脱出来，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别这样，我怕……”“我……我真的……真的好想你……”没等燕子回话，再一次把唇印在她的唇上……

燕子雪白的肌肤赤裸的写在我的面前，我坐起身抱着燕子，想去体会她身上的每一寸温度，手在她身上的每个角落滑过……我看见，扔在台灯上燕子的内衣，我看见，从床边滑落到地上片片的衣角，燕子把台灯关了，整个房间只有一丝丝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这是街边的路灯，窗外还有一阵阵汽车驶过的声音，从远到近，再向闪电一样飞驰到远方。燕子在我身体的上面，压的我有点窒息，我不知道我身体上的这个女人在我的生命中会停留多久，只希望哪一刻能静止，那怕真的让我停止呼吸，燕子的胳膊缠在我的脖子上，这个象水一样的女人，触动了我的每一根神经，全身的神经充满了膨胀的血液，似乎轻轻一点就会立即迸发出来。男人都有占有欲望，这一刻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身上的这个女人，我不知道，我平时的理智哪里去了……两颗泪水，在同一双眼眶里流出，这一路走来，已经记不清楚走过的轨迹，弯弯曲曲终归还是在某个隐私处汇合了，忘记了一切，所有的心事都静止了，只有相拥的激情。

随着心跳的加速，我不知道最后的那一瞬间的感觉，只知道好象这么久以来的思念全部在那瞬间被上帝手中的愿望棒画了一句号。燕子躺在我的怀里象只听话的小猫，一动不动的搂着我的脖子，我又一次看见她的泪水从左眼睛留到右眼睛。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为什么哭？小傻瓜！”燕子用手擦了擦了眼泪笑了笑：“没什么，我没哭。”“是我不好……”燕子堵住我的嘴，“我没有怪你，真的，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愿意把我交给你。”“我……”我把燕子抱在了怀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不知道今天晚上怎么了，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为什么会这样，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这么卤莽的要去占有她，为什么要给她带来这样的伤害，燕子问我在想什么，我摇摇头，点了一只烟。“少抽点烟好吗？”我浅浅的对着燕子笑了笑。

燕子起身去洗手间，我看到床单上有一片红红的血迹……我清楚的知道，19号的晚上，我和燕子做过什么。这个日子在那一刻印在了我的脑海里，19号，燕子离开西安一年后的日子，19号，我占有了燕子，19号我成为了一个男人，19号燕子成为了一个女人。

第二天，燕子把我所有没有洗的衣服都拿到洗衣机里洗了，还有那张床单，我看着燕子在房间里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一种幸福，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在我身上每一个神经里流动，4年里，占据了我心中的点滴，我的心似乎再也装不下任何人，只能任意这个女人在我的全身肆意的流淌，只希望她能在我心里呆的久一点，如果可能，我希望是永远。

不知道这三天是怎么过完的，星期一的早上，燕子早早起了身，到楼下买了点早餐，然后烧了点稀饭，8点的时候把我叫了起来：“起来吧，吃饭了！”我从来没听过任何人这个时候在我的耳边对我说这就话，简单的几个字，让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也许幸福真的就来源于生活的点点滴滴，如果问我什么是幸福，我想，只要每天早上有人给我做好早餐，伏在我的耳边轻声的叫一句：“起来吧，吃饭了！”我就感觉这已经很幸福了。我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又闭了一下眼睛，燕子看我没有起床的迹象，拉了一下我的手：“老公，起来吃饭啦。”我全身打了个哆嗦，“老公？”不会吧，燕子叫我老公啊？当初连哥哥都不愿意叫我的这个女人，现在开始叫我老公。我一把把燕子拉着躺在我的身边：“你再叫一遍，刚叫我什么。”燕子红了红脸，在我的胳膊上用力的掐了一下，推开我：“叫你大坏蛋，大懒虫，快起来吃饭了。”

被燕子强行拉起来，吃早餐，对一个经常不吃早餐的人来说，起这么早吃早餐，还真的有点别扭。吃饭的时候，燕子低声和我说：“我下午2点的飞机，12点半我到宾馆去找我叔叔……”我喝了一口稀饭：“哦，我去送你……”“不用，我自己知道路的。”我笑了笑：“干嘛这么忧郁啊，开心点了，希望你到了武汉之后好好工作，不许不开心，想我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我电话24小时为你开机，你随时都可以找到我！”燕子吃了一口菜：“我会的，只要你不把我忘记就行了。”“你别说傻话，你走一年我都没把你忘记，现在怎么可能把你忘记啊，乱说话！”“我不知道！”燕子低头喝了一口稀饭。

12点的时候，我送燕子，燕子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是一块心型的挂玉，玉的正面写着“振”反面写着“燕”，她把玉挂在我的脖子上，抱着我说：“我一直没有勇气把这个送给你，这是一年前，我离开西安的时候买的，一直放在我的包里，我每天都会拿出来看看，现在把它送给你，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幸福快乐，希望我不在的日子，你看到它能够想起我，我不求你给我任何东西，我只希望你健康，我只希望你快乐，我只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记了。”我点了点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记，你是我的燕子！”

我把燕子送到她叔叔住的宾馆，燕子不让我送她去机场，她说怕我来回的路上太累。看着燕子的背影，我笑笑的离开了……

我可能没有勇气再去机场送燕子，我害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至少我不想亲眼看着燕子上飞机，然后从我身边又一次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