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最近时间过的忽快忽慢的，就象从武汉回来之后的这个星期，不知不觉的很快就到了周末，我似乎已经忘记了燕子留给我的伤，我似乎已经忘记了我曾经去过一个陌生的城市叫武汉，我似乎已经忘记我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个女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让我习惯了没有燕子短信的日子；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让我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以前，只要一天没有燕子的消息，我都会心神不定，然后疯狂的给她打电话，给她发短信，问她在哪里。可现在，我怎么了？是不是我变了？我为什么会变呢？这可是我一生中，至少我以前是这么以为的，至少我以前以为燕子是我一生中，唯一让我心动的女人。可是现在？今天？就这个时候？我怎么了？我怎么变了？我一直没弄清楚什么是爱，那我现在真的想问问自己，我爱燕子吗？我到底爱吗？如果我不爱，那为什么会有那些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果我爱，那我现在为什么习惯了没有燕子消息的日子？我爱吗？我不爱吗？我想，我已经麻木了……

4月21日，又一个星期一的早上，我在办公桌上寻找着手机，忘记昨天晚上丢在了什么地方，小军从房间出来，看我在找东西，问我：“找什么呢？好象魂丢了一样！”我回答：“手机不知道放哪里去了。”小军疑惑的问我：“你不是随身带着手机的吗？怎么现在一下子扔没了。你不怕燕子给你发短信，找不到你啊？”我转脸瞪了他一眼，他对我笑了笑，我猛然间才想起来，原来我回来一个星期，今天早上还是第一次见小军，其实我们几个人就是这样，有谁可能一个星期，或者几天不在公司，偶尔哪天出现在公司，也没人会惊讶，因为大家很清楚，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很少去过问对方这几天忙什么去了。我想小静应该没有告诉小军，我在武汉的遭遇，要不小军不会在我面前提‘燕子’两个字。既然他不知道，所以我也装作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的回答他：“就是怕她发短信，所以我才着急的找手机的啊。”小军走到我跟前说：“你真笨，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找了几分钟了，都没找到。”我说完就去拿公司的固定电话，刚拿起话筒，就听见我的手机响了，我心里还纳闷呢，怎么还没拨号电话就响了，我急忙放下固定电话，顺着响声寻过去，在文件夹里找到了手机，我拿起手机，上面写着“赵思静”，我急忙接起电话：“喂，小静，怎么了？”电话那边传来了紧促的声音：“我请几天假，有点事情要处理……”还没等我回话，她就挂了电话，我自笑了一下，心想，这丫头，又不知道和谁出去玩了，因为小静以前几次请假，总是和她在一起住的那个女孩一去游玩，所以就再没打电话问她做什么去了。

生活就是这样，不会因为一件事情，影响了它前进的步伐，我照旧还是要工作，因为我要养活我自己。

下午，接到了何姐的电话：“忙什么呢？”我疑惑的问了一句：“何姐，好久不见了……”“是啊，怕你都忘记了我吧。”我傻傻的笑了笑：“怎么会呢？何姐有什么事情吗？”何姐说：“上次你给做的网站，这几天要更新点资料上去，你抽个时间到我公司来一趟，有时间吗？”“有时间，你说吧，什么时候。”我很少拒绝何姐提出的任何要求，所以很爽快的答应了。“那你这个星期三过来吧，正好我在公司……”“好的！”

星期三的早上我没有给何姐打电话，就直接去了她的公司，9点的时候，她公司的人已经全部到齐了，宋玉晴看到我站在公司的门口，急忙喊我过去。我随她而去，找个把椅子坐在了她的身边，和她随便聊了几句，宋玉晴说最近何姐的公司又在招聘人，因为公司在北京又开了一个分店，所以最近公司很忙，而且上个月又和北京几家公司又签定了合作协议，所以有很多信息要发布到网上，因为我当时没有给他们培训网站怎么管理的，所以这次何姐让我过来，一定要给他们的员工培训一下网站上的相关操作。

事情正如宋玉晴说的那样，何姐9点半的时候赶到了公司，看到我坐在宋玉晴的身边，她对我笑了笑说：“X经理，你好，你和宋玉晴一起到我办公室来，我把资料给你们交代一下。”我随宋玉晴一起走进了何姐的办公室。何姐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变化，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我还坐在上次坐的那个沙发上，只是上次感觉特别的拘束，而这次感觉自然了很多。何姐说：“这段时间挺忙的，现在又要麻烦你帮着把网站更新一下了，其实，你可以给我们的员工培训一下，这样也就不用你来回的跑了。”我看了何姐一眼，她今天穿着一件浅兰色的外套，脖子上系着一个白色的领结，其实看到这些我会想到燕子，因为燕子第一次从武汉跑到西安来看我的时候，就是穿着这种蓝天白云的搭配，不同是，燕子给我的感觉是可爱，而何姐给我的感觉是成熟和韵味。我点了点头说：“可以的，其实很简单。”何姐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资料说：“就是这样资料，我已经和宋玉晴说了哪些需要加到网站上去，你就先给宋玉晴培训一下吧，这样以后她一个人就可以维护网站了。”我转脸对宋玉晴笑了一下，宋玉晴站起来接过资料说：“好的，何总！”

离开何姐的办公室，照样，宋玉晴给我安排了一台电脑，然后我开始一步步的整理资料，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就很详细的给宋玉晴列出怎么去维护网站，包括怎么传图片等等。其实做网站这么久以来，各个公司的网站大同小异，所以整理起来很快，不到中午，我就把整理好的文档发给了她。宋玉晴让我和她一起去小区的食堂吃饭。她告诉我说下午还有点事情要向我学习一下，我就欣然同她前往。

吃完饭，回到公司，宋玉晴说：“其实何总想让你过来帮忙的，只是她没好意思开口，让我问问你的意思，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呢？”我有点惊讶：“帮忙，现在不是一样吗？随时都可以过来啊。” 宋玉晴笑了一下说：“何总的意思是，想让你全职过来帮忙的……”“全职？这……” 宋玉晴看我有点犯难，于是笑了笑了说：“你不用马上回答的，你可以回去想想的。其实你过来也挺好的，何总的公司现在在西安算是同行业里比较有实力的。你过来对你的发展很有帮助的。”我敲打了几下键盘，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说：“等我再考虑一下啊。”

晚上下班，起身要走的时候，何姐示意我留下来，说还有点事情要和我说，于是等所有的人都走完之后，何姐开车带我到了西高新的一家咖啡馆，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坐在何姐的对面，突然感觉好压抑。何姐问我喝点什么。我要了杯饮料。何姐问我为什么不喝咖啡，我说：“我不喜欢咖啡那种怪怪的味道。感觉特苦。”何姐笑着说：“傻瓜，你可以放点糖进去啊。”其实我不知道咖啡是从什么地方流传到中国的，我从不喜欢喝，总感觉苦苦的，即便是加了糖之后还是很苦。人有时候就是奇怪，总喜欢用有些假冒的喜悦去掩盖本质的不开心，就象咖啡一样，本来就是苦苦的，但是到了中国之后，非要加上糖喝。奇怪的很，苦就是苦的，能喝就喝下去，不能喝就不喝，干嘛为了面子或者什么感觉，加上糖还要喝下去。何姐问我：“宋玉晴和你说了吗？”我收回了思绪：“哦？什么事？”但是马上又反映过来：“说了。”何姐喝了一口咖啡说：“有什么要求？”“何姐，你知道的，我们公司是自己创办的。如果我离开的话，对大家不好交代，其实，我很愿意为你做点什么，但是目前……”我喝了一口饮料，竟然也有点苦：“目前，你看……”何姐点了点头说：“嗯，我理解的，你们几个人也不容易。我很佩服你们几个人的勇气，刚毕业的学生，象你们这样很有事业心的不多。”我叹了口气。何姐抬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我急忙摇头：“没有，挺好的。”何姐一直盯着我的眼睛问我：“你一定有什么事情，说吧，也许我能帮的上你。”我喝了一大口饮料说：“哎，没人能帮的上我。”何姐急切的问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公司的事情不顺？还是其他什么事情？”“我……算了，还是不说了。”何姐看我吞吞吐吐的，皱了一下眉头说：“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难道是个人隐私吗？”“不是的！”我鼓起勇气，还是决定和何姐说说燕子：“我刚从武汉回来！”“哦？你去武汉了？什么时候去的，没听你说过。我前段时间也在武汉啊。”“是啊，我上个星期一去的，星期三就回来了。”“啊，怎么不多呆几天啊？武汉还是有很多好玩地方的。”“哪有心情玩啊？差点回不来了……”何姐听到我这样说，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静静的听我说。我也把杯子放下说：“你知道燕子吗？”“燕子？知道啊，原来在西安工作的那个燕子吗？”“是的，她家是武汉的。”何姐似有所解的应了一声：“哦！明白了，你去武汉看她了？”我点了点头说：“她是我女朋友。”何姐听到‘女朋友’三个字惊讶的说：“啊？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因为离的太远了，所以平时都是电话联系的。”我细细的把每一个细节都重复给了何姐听，何姐听我说完这些事情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想燕子的妈妈是有点太偏激了，凭我的直觉，燕子应该是很爱你的。你应该理解她的无奈……”我冷笑了一声：“理解？那谁来理解我的苦衷，我一个人在火车站呆了那么久，她都没给我打一个电话，爱我？呵呵，我一直也是这么以为的，可现在，我对她很失望。”“哎，也许她有自己的苦衷呀，也许是因为不方便给你打电话，再说那个晚上，她妈妈肯定也在的！”“就算是那天不方便，可是到现在一个星期都过去了，也没收到她的一条短信，更不用说电话了。”我显的有些激动。何姐突然把手搭在我的手上说：“这……你还是想开点吧，那个燕子现在也许比你还伤心！以后会遇到更好的。”我努力的喝了一小口饮料说：“更好的？呵呵，没想过，我现在谁都不相信……”何姐很无奈的摇摇头说：“你呀，还是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感情上的事情很难说的。就象我和姐夫。”我抬起头，感觉何姐话里有话，问她：“姐夫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是啊，在别人的眼里，我们关系挺好，其实……”何姐也开始断续起自己的语言，我问：“其实什么？”“你知道的，我经常外出，结婚这么多年，孩子也这么大了，现在回家我们都很少说话，躺在一起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笑了一下：“那还要什么感觉啊？都老夫老妻了……”何姐看了我一眼说：“算了，不说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你不要多想了，记住一句话，路是自己走的，走的好与坏不要去怪罪任何人，如果实在改变不了的现实，那就乞求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吧。”